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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打发打发时间,倒也可以。
说来,她上辈子画得最像样的是工笔画,用极细的墨线勾勒每一处细微,很考验耐心和沉稳。她给不少人画过人像,端坐的公子,肆意横躺的老爷,坦胸露乳的妓子,交合的场面……
以至于后来,她再遇见沈含彦,爱恋他至极,也不愿为他提起画笔。
而现在,她手中是一只碳笔,笔下的线条粗犷凌厉,每一个转折都是一个浓黑的硬角。偏生就是这种狂野的画法,她画出了露台的雕花,画出了锦簇的花团,画出了冷硬如铁的少年。
满目灿烂的金煌中,少年的笔尖是白底墨字,小姑娘的笔下,少年是一抹灰黑色的剪影。
原囿安乍眼瞧的时候,心中猛然一慌。
霍玉玉笔下的东西,粗粝,黑白,与他噩梦中的世界一样。那一瞬间,他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,他恍然以为,眼下的舒适时光,不过是黄粱一梦。
但小姑娘不时抬头看他,小小的一张包子脸,一脸认真的时候他看着很顺眼。不知何时,她再抬起头,整张脸就是个大花猫了。
日光的色彩逐渐变艳,小姑娘终于心满意足地直起了腰,站起来,左边抻一抻,右边转一圈,俨然一副累着的样子。
原囿安也觉得累了,停下笔,好整以暇看着她。
霍玉玉拍拍手,准备将画收起来。但原囿安看着那幅画,她有些不好意思,摸摸鼻子道,“我随便画的,你要看吗?”
原囿安别开脸,“鬼画符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傲娇,让霍玉玉怔了一瞬。
她也不恼,反而嘿嘿一笑,牙齿格外地白。
她心情颇好。
这次画得随性,没有束缚,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,她只是忠诚地记录着自己眼前所见,绘画过程中也没有想到一丁点令人作呕的画面。
一想到以后,她和原囿安还有许多时间可以一起度过,他们会有数不清的事情一起去做,读书写字,看江边日落,踏青郊游,放孔明灯,看灯会,画面具……如果是和原囿安一起的话,每一件事情她都很期待。
忧叔站在霍玉玉这侧,柔和道:“霍姑娘笔下的公子,很有神韵。”
霍玉玉转过头笑道:“我也觉得。”
然而下一刻,少年的视线落在画上,面上如结了一层霜般冷冽。
“谁允许你画我?”少年的声音也寒冷如冰。
忧叔如临大敌。下午的气氛太好,他居然忘了公子毁容后,原家不允许画师给公子画人像。连公子自己,也不愿意脸上的丑陋被保留在纸上。
原囿安的神色不对劲,霍玉玉也没敢回答。
霍玉玉不知所措的目光中,他一把扯过那张画,正要一把撕掉,却还是瞧见了画上的内容。
原囿安的神色显然松弛了一瞬,他定了定,将画正了过来。
那张脸上的表情凝着,视线攥着每一块碳粉留下的黑色移动,手指松了一下,又紧紧收着。
忧叔在一旁懊悔道:“是我没有阻止霍姑娘,属下甘愿受罚。”
霍玉玉皱着眉看了看忧叔,又看了看阴云罩脸的少年,有种玩脱了才有的窘迫感。
她只能小声道:“原囿安,我下次不画你了,你别生——”“气”字还没出来,少年抬眼看向了她。
原囿安发现这种画法下,他只是一抹铁一般的剪影,没有瘦弱苍白,没有形神俱疲
第42章 上心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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