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帝妹归姊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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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这是?”

  “父亲给你列的课目表,也就是说——今后一年,从卯时到戌时,你都再无闲暇时间。”

  谢长晏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,顿觉生不如死。

  琴课——

  谢长晏勤勤恳恳地弹着琴,一旁的谢知微扶额叹息,一脸的生不如死。

  画课——

  谢长晏飞快地画完,交给谢知微,谢知微看了她的画后,一脸的生不如死。

  棋课——

  谢长晏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,小心翼翼地落了一子,对坐的谢知微终于不再是生不如死,而是“扑哧”大笑出声,笑得捶胸顿地,眼泪都出来了。

  书课——

  谢知微将一叠宣纸推到谢长晏面前,谢长晏无比珍惜地开始练字,写了几个,抬头看见谢知微的微妙表情,当即气得跳起来打他……

  窗户外,竹叶飞落,从雾气氤氲渐渐转化成了白雪皑皑。

  深夜,书房。

  谢怀庸用一把袖珍银剪将烛芯剪去一截,拨亮火光后,将碧纱罩重新罩好。

  做完这些,他将手仔细擦干,才悠悠回身,在书案前坐下。“说吧。”

  跪坐在案前的谢知微行了一礼。“是。这半年来,孩儿按照父亲的嘱托为十九妹授艺,成果颇微。她并非不努力,只是于琴棋书画上确实没有天赋。”

  谢怀庸翻看着谢长晏的课目簿,眉头微蹙。

  “比如琴谱,她听不出角徵羽间的区别,只能将指法记熟于心。这样弹奏出的曲子,自然毫无灵性。”

  “棋艺上,我都不要求她走一步思十步,只要思三步即可,但她对弈时还是毫无章法。”

  “书法上,许是平日里过于勤俭,总有不舍落笔之态,写出来的字难免拘谨露怯。”

  “画艺上,她能将现有的东西画得一模一样,但毫无境界可言。”谢知微说完后,总结道,“孩儿觉得,再学下去也不过勉强及格,想要出类拔萃,很难。”

  谢怀庸默默听完,将目光投递到不远处的一道漆雕屏风上。屏风有四扇,上绘春夏秋冬四景,但又与寻常的四景图截然不同——

  春之扇上,画的是一片星空,形如水勺的北斗指向东方。

  夏之扇上,画的是两个装在彩色丝网中的鸡蛋,一蛋完整,一蛋破裂,显见是斗蛋失败了。

  秋之扇上,画的是一块烧灼得通红的龟甲,甲旁放了一株果实累累的麦穗。

  冬之扇上,画的是一个红泥小火炉,上面美酒已沸,旁边两只酒杯,一只立,一只倒,流了一地琼浆。

  四幅画都笔法精简,寥寥几笔,大片留白。最后一扇的落款为“隐洲谢繁漪敬祝”。

  谢知微顺着谢怀庸的目光也看向了这道屏风,眸光微闪,不禁叹道:“北斗东指喻春;孩童斗蛋喻夏;灼龟稻熟喻秋;绿蚁新酒喻冬。不着一字,尽得风流。最可贵的是跳出了通俗的春花秋月夏雨冬雪,令人耳目一新。这幅四景图当年于您寿诞上献出,多少人拍案叫绝。三姐姐确实是了

第5章 帝妹归姊(3)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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