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9 章 第9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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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进,烛影微微晃动。整个房间里阴森森的,还挂满、摆满了各种古怪的条幅和摆件。

  藤田清野蜷着腿坐在房间角落,抱着个木盒,上面捆着用他血染红的布条,和怪诞的符咒,交叉着将木盒封的死死。

  藤田夫人惊恐又心疼,缓缓走过来,跪坐在他面前,看他缠着带血纱布的手腕,“清野,你到底怎么了?妈妈送你去医院吧。”

  藤田清野抬面看她,他的双眼布满红血丝,眼圈紫黑,副不人不鬼的模样,诡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,“嘘我的晚之睡了。”他笑着指了指盒子,“别吵到她,别吵。”

  ……

  个月后。

  藤田美知临走前来见哥哥,他的屋里整天暗无天日,充斥着奇怪的香粉味。她找了圈,才发现哥哥蜷在衣柜空隙处写字。

  她走到他身前,麻木地俯视着他,“清野哥哥。”

  藤田清野抬起头,忽然朝她爬过去,“晚之,你怎么出来了,你是不是想我了,所以出来看看我?”

  藤田美知推开他的手,“你看清楚我是谁?”

  藤田清野从怀里掏出颗糖,“你看,你给我的糖,我直没舍得吃。”

  藤田美知抢过糖扔去边,“够了!你能不能清醒点!”

  藤田清野爬着过去拾起糖,放在手心轻轻吹了吹,宝贝地窝到怀里,喃喃自语,“我知道,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。在南京的时候,别的病人都没有糖果,你只给了我。”他爬回原位,继续对着黯淡的烛光写剧本,“你等等我,我们的故事很快就写完了,用不了多久,以后再叫我的演员们演出来,全世界演,全世界演……”

  “哥哥,你就在这里慢慢堕落吧。”藤田美知理了下衣服,笔直地站立,“藤田家需要有人撑起来。工藤叔叔会带我学习谍报方面的知识,这个仇,我去报回来。”

  ……

  与何沣起被卖过来的还有两个中国人,其中个昨日死在了擂台上。

  在这每天,他们都计划着逃跑,可屡逃屡败,地下拳场守卫森严,里里外外三道铁栏。每每被抓回来,免不得被几个大汉捆起来顿毒打。

  虽然三餐丰盛,居住环境也不差,还有专人照顾他们衣食起居,定期检查身体。可没有人愿意失去自由,除了台上搏斗与练扫踢铁柱的时间,做什么都带着镣铐,像个牲畜样被关在封闭的地下,永不见天日。

  这里的拳手没有名字,有的只是代号,何沣最初叫“黑龙”,但因次比赛他被打到血肉淋漓、伏地不起,濒死之际却招锁住对方喉咙,反败为胜,引起全场沸腾。鲜血将身上的应龙刺青染的血红,他的代号便被改成了“赤龙”。

  年来,这个代号逐渐成了地下拳场的香饽饽,有他的比赛总会为拳场赢来更多的钱码赌注。在熟客眼里,这是匹不要命的嗜血黑马,又狠又凶,战绩显赫。很少有人能赢得过他,可长久的暴力,使他的身体五劳七伤。

  何沣倒了下去。

  这倒,养了足足半年。

  再次露面,是他的二百六十场比赛。

  地下黑拳,众所周知,血腥、疯狂、毫无规则可言,多的是绝命于此的亡魂。不论招式,不管生死,除了胜利,什么都不重要。

  场地昏暗压抑,只有几束刺眼的白光打在擂台上,照着两具血脉贲张的身体。

  此次对决的是个中国人。

  这是何沣最不想面对的场面,他可以与任何个国家的拳手击斗,可面对自己的国人,怎么也下不去手。

  看似随意的招式,凶残无比,即便他已经收了很多力。

  台下的观众呐喊不止,

  “打呀!躲什么!”

  “操.烂这个小贱.种!”

  “打死他!”

  何沣在不停的退让中选择了失败。可对方并不知道他是同胞,即便在宣布结果之后,仍按他在地上挥拳。

  在无数骂声中,他听到熟悉的、亲切的、温暖的,国语。

  “小日本,老子干死你!”

  出山的第场就被打成这样。

  何沣被处理好伤口,扔回了小黑屋。

  浑身散架般的疼。

  脑袋里装了个电台似的,不停被悠长的电波萦绕着。

  他翻了个身,从桌上拿起水杯,艰难地喝了口水。

  他平躺着,看着墙上记录的数字。

  还要再赢七百八十七场。

  他顿时变得暴躁不安起来,就算每场全胜,到时候他的身体也废了。

  远处又传来隐隐的音乐声。

  那个小提琴手总是在这个点演奏,每每听到音乐声传来,总是能逐渐抚平他浮躁的情绪。

  何沣闭着眼,呼吸渐渐平缓下来。

 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,演奏的是老人还是年轻人?是男人还是女人?

  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谢迟的模样。回忆起两人曾经在夜晚南京的安静街头携手散步,在秦淮河上游船,听着岸边唱小曲的声音,和好听的评弹。

  他拿起那张照片,对着铁门上小窗细缝透出的微光看着她。

  “等我。”

  ……

第 99 章 第99章(第3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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