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肆.你别再飞走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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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是暧昧地笑:“肖舟技术应该不错。”

  蓝山也笑,只有阿乔脸红着抄起杂志打我,力气小小的。

  我那时候还挺羡慕能有性生活的人,因为我同阿乔已经很久没做了,她脆弱得像易碎玻璃制品,先天性心脏病和肿瘤蛮不讲理地抢去她好多力气,我舍不得再去分走那些力量。

  我的珍宝即将同岁月流逝,我在同时间拼命赛跑生怕落下一步,而蓝山刚被人得到。我衷心地祝她同肖舟能很好地在一起,不要像我们一样。

  我曾经那么相信她们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。

  后来我们都变得很忙,蓝山去东京走秀的时候我已经关掉工作室,专心陪阿乔在医院治病休养。中途听说她家人去世是在阿乔第三次做化疗后的第二天,她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腕因为全身骨头剧痛而小声呻吟,在那些声音的间隙中我听到她小声叫我宝贝,你要记得问候蓝山姐姐。

  ……我讨厌蓝山。

  她在这个时候还要分去阿乔的精力,但我知道阿乔珍惜每一个朋友,蓝山来的时候同她讲娱乐圈里许多隐秘的见闻,又哄她说你不要同别人讲喔。阿乔曾经近在咫尺的梦想从她生命中流失掉,蓝山用这样的方式弥补过她的遗憾,在那些故事里阿乔的梦得以补全而欣慰快乐,蓝山是她某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。

  我不能不心软。

  她家人下葬的时候我替蓝山订了一束花,蓝山同我说谢谢。后来她又来医院几次看望阿乔,大概是工作很忙,频率不算太高,大概一个月一两次,但我和阿乔都没怪她,阿乔忙着活命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我只能眼睁睁看她活命。

  蓝山来了五六次之后终于有机会给阿乔订花了,她从东京赶回来,这里就下了一场暴雨,我问她说你是不是当代雨神,她说是,如果需要的话,第二天阿乔的葬礼她试着同天公讲讲放晴。

  干你妈的,第二天还真的阳光灿烂。

  我们去了墓园,在阿乔的小小墓碑前站了很久。我忽然想起来蓝山最近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场景,小半年前她曾经这样送别过她的外婆,从阿乔那里我不知道她除了肖舟和外婆外还能同谁更亲近,她的世界或许就此失去二分之一。

  但我不知道的是,她那时候连肖舟也已经失去。

  后来我过了很久很久才知道这件事,或许从此可以理解为什么蓝山那时站在我身边我会感到压抑,像一团乌云协迫我一同沉默悲伤。蓝山临走时上前摸一摸阿乔的照片,轻声叹息。

  她说,你这么年轻。你怎么舍得。

  从那之后我们一直再没见过面,直到今年开春她出现在我铺面前。阿乔走后我整理了自己很久,好不容易才收拾干净重新营业,消息还没透出去,蓝山先找上门。

  蓝山是阿乔的朋友,我是紧随其后,所以看到蓝山时我不免又开始难过,只能说你先进去,我抽根烟。蓝山似乎是觉得不妥,将手揣在黑色大衣里,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抬头看天,同那次她给阿乔买假发又出来看我的情况一模一样。

  昨日重现,只是我不必要走更远才能掉泪。

  蓝山来找我纹身,我很意外。

  我说你是个模特,她说她辞职了。

  为难的反而是我,因为我见过好多种后悔,有些图案信誓旦旦地被纹下去,又哭哭啼啼地被改掉,我受不了那种情绪。而蓝山在我眼里无疑是非常珍视肉体的一个女人,她过分强大,所以要记忆什么东西完全可以靠她的心而不是身体,但蓝山温柔得很坚决,说她已经想好了。

  图是蓝山自己找的,不难画,但得上色,步骤就繁琐一些。纹身针下去的时候蓝山颤了颤,我停一停,说不然算了吧,你好像很怕疼。

  是啊。

  但蓝山又用小腿去就我戴着手套的手,无声地按下开始键。

  我在机器嗡嗡声中平静和她说上色可以下一次再来做,蓝山拒绝,说一次完成。然后我们就又不再说话了,我工作从来认真,但余光可以瞥见蓝山没玩手机也没做别的事,她直勾勾地看天或者我,更多时候是在看我。

  我不接受模特姐姐和未亡人的设定,所以我给她上色时第一针下去,同时开口:

  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
  “不能现在说。”蓝山被疼痛激出一声叹息,“我现在说,你就做不下去了。”

  “不会。”我说,“我从来把工作放第一位。”

  蓝山静一静,然后问:

  “被留下的人是什么感觉。”

  蓝山赢了。

  我停掉机器,起身出去抽烟。

  我回来的时候靠着门眯着眼睛看她,我说你说话这么毒怎么会有人受得了你,蓝山躺着附议:所以她走了。

  我坐下来,重新拿起机器:“她不是故意的,我会原谅。”

  我说的不是她的阿肖,而是我的阿乔。

  我从小和阿乔一起长大,我们一起吃小熊软糖一起同

番外肆.你别再飞走了.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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