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2 章 演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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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卫生捐”。

  牛:我是一头讲卫生、守法纪、还有文化的牛。不信我死给你们看。

  民国万税万万税,真的不是夸张。

  求岳向章乃器道:“我办个棉纺厂,营业税印花税这我都能理解,棉税、纱税、棉花税、两个字拆开合起来总共收三次!加个警字棉花警捐又一次,加个学字棉花学捐再一次!保卫捐、公益捐、棚捐栈捐出口捐,桥道捐、浚河捐、行捐轮捐绅富捐,灰捐会捐土产捐!运货还来个船照捐?我他妈天天不用做生意了,就交税了是吧?”

  难怪之前江苏纺织业起不来、吭哧吭哧那么辛苦,这些苛捐杂税,再加上营业税和印花税,就问各位老板们底裤还在吗?

  金总理直气壮地问:“我就逃一个个人所得税,很过分?”

  这是最搞笑的,收了这么多税,唯独针对大买办和大资本家的个人所得税,迟迟不开征收。为什么?大家心知肚明!要收个人所得税,宋子文和孔祥熙不先出来走两步?

  “有本事他孔祥熙就开征个税,他敢开我就敢交。”

  章乃器和朱成碧都是默然,其实金求岳的怨怼也是所有国货商人的怨怼,沉重的税务压得中国工业无法抬头,在这样的情况下,还要千方百计地借款。

  求岳道:“投资都可以另谈,合理避税,我问心无愧。要交大家一起交,别总怼着一头羊身上薅羊毛。”

  那天他们谈了很久,也说到了孔祥熙的邀请,章乃器说,明卿,你这样大规模的避税,上面不可能注意不到,我知道你想向孔祥熙示威,叫他减税,现在就坡下驴也差不多了。

  求岳没说话。

  他知道孔祥熙会搞他,只是不太清楚孔祥熙会以什么姿势来搞。现在可能是先礼后兵。

  对金求岳来说,当初出来的时候无所畏惧,是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赔也只是赔自己一个身家,但现在整个江浙纺织业都拴在他身上,好不容易爬起来,如果自己走错一步、被孔祥熙收编,那接下来的情形就不可预料了。

  露生当时问他:“所以这封信,你要怎么回复呢?”

  “怎么回复?”金总挠头:“能不能不回复啊。”

  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,国民政府的示好,其实是在捆绑吸血。它利用了国人“做官光荣”的心情,用一点闲职套取了对工商业的把持。

  一个实业部的参议也太小了,说话根本没有分量,这和天庭叫孙悟空做弼马温有什么区别?

  金总不认为四大家族会真的接纳一个张静江的旧部。过河拆桥的事情他们做得太多了,就是张静江本人都被坑过。他不由得想起金少爷曾经对金忠明说过的话:

  “蒋氏非忠义之辈,不可与谋。”

  加入国民政府,然后换个姿势捐献自己的财产吗?

  金总不愿意。

  拉开抽屉,他又看见孔祥熙的那封信。

  想着要把这封信含糊过去,谁知石瑛受命来了电话,请他去市长办公室谈一谈。

  求岳叹了口气,说到底,他对孔祥熙没有什么兴趣,但自己是真的有点对不起石瑛。石市长给金家撑了一年的腰,现在被用完就扔。

  自己做的不也是过河拆桥的事情?

  金总觉得自己还是要弥补一下张嘉译。

  他怀着有点愧疚的心情,提着点心来找石瑛,叫石市长哭笑不得:“说了别送礼,你怎么又带着礼物来?”

  “我的天,吃的都不行?”金总笑着把蒲包往他办公桌上一扔:“放心,里头绝对没包金条,连肉都没有,白老板做的菊花馅儿的鲜花饼。”

  石瑛苦笑着摇头,亲自沏了茶来,就把蒲包打开了,跟金总二人在办公桌上吃个下午茶。一面就说:“现在见你真不容易,上海、北平、广州,都争着请你。”

  金总有些脸红:“没有石市长,我也没有今天。”

  石瑛百味杂陈地看着他,两年前,就在这个地方,秃头的金大少跟自己立了军令状,他真的做到了,并且做得超乎想象,现在是孔祥熙都致信给他。

  过去看他是虎落平阳,两年时间,他凤凰涅槃了。

  石市长将椅子向他挪一挪:“前段时间曾养甫去见你了没有?”

  原来是问这个,求岳心里松一口气,不是问实业部的邀请,这让他轻松了一点,张嘉译毕

第 92 章 演讲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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